界面新闻记者 | 陈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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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戴口罩成为新冠疫情留给人们的卫生习惯之一。不过，近日，医学期刊JAMA Netw Open发布的一项研究提示，长时间佩戴N95口罩可能造成健康风险。

该文章名为Evaluation of Mask-lnduced Cardiopulmonary Stress: A Randomized Crossover Trial（《口罩诱导的心肺应激评价：随机交叉试验》）这一研究由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宁光/王卫庆教授团队完成。为系统地评估在日常生活中长时间使用N95口罩的效果，研究者进行了一项随机临床试验。

该研究于2022年3月7日至8月1日在瑞金医院代谢中心进行，历时约5个月，共纳入30名健康受试者，平均年龄为26.1岁，其中50%为女性。

通过分层随机化的方式，受试者被随即分配至戴和不戴N95口罩的干预措施下，时间持续14小时（8:00-22:00）。在这期间，受试者分别在上午和下午以其最大耗氧量的40%和20%水平锻炼30分钟，即分别进行轻微强度运动和极轻微强度运动。研究者在干预前后的14小时采集受试者的静脉血样本，进行血气和代谢分析。

结果显示，佩戴N95口罩的1小时内，受试者的呼吸率和血氧饱和度降低。2小时后，受试者心率升高（平均变化3.8次/分钟[95%CI，2.6-5.1次/分钟]），直到22:00取下口罩。在11:00进行轻微轻度运动时，口罩引起受试者心肺压力进一步增加，心率和血压升高，呼吸速率和血氧饱和度（SpO2）下降，能量消耗和脂肪氧化升高。

另外，佩戴N95口罩14小时后，受试者的静脉血pH值下降，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水平升高。此外，受试者还报告了N95口罩干预的整体不适程度增加。

研究者认为，前述结果表明，佩戴N95口罩14小时会显著影响生理、生化和感知参数。这种影响主要由呼吸阻力增加和随后血氧和pH值降低引起，导致交感肾上腺系统激活，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分泌升高。这些额外的激素将引起心率和血压的代偿性增加。

研究者指出，虽然健康人可以补偿前述心肺负荷，但其他人群，如老年人、儿童和患有心肺疾病的人，可能会经历代偿性受损。慢性心肺压力也可能增加心血管疾病和总体死亡率。

但值得注意的是，这项研究是一项限于实验室环境的小样本研究，仅纳入30名年轻、健康的受试者，且受试者佩戴的是N95口罩，持续时间长达14小时。研究者认为需要进一步研究来探索不同口罩在临床环境下对不同人群的影响。

同样需要指出的是，N95口罩并非适用于所有人的日常防护。目前，口罩主要可分为三类，分别为一次性医用口罩、医用外科口罩，以及医用防护口罩。N95口罩则属于后者。

今年1月，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感控处处长李六亿在接受央视网采访时指出，医用外科口罩具有防喷溅功能，还有一定的防气溶胶功能，对于气溶胶的防护效果能够达到30%。医用防护口罩（N95口罩）则主要在暴露于感染高风险的环境下佩戴，例如医疗机构的发热门诊、新冠定点医院。

她同样提到，医用防护口罩（N95口罩）比医用外科和医用口罩对气溶胶的防控效果要好一些。但佩戴时间长了以后，人可能会感觉到缺氧，长期缺氧容易产生疲劳，对人的心和脑也会有一定的影响，也就是说它是在医疗专业人员当中使用的。

李六亿表示，使用医用防护口罩（N95口罩）也有一些注意事项，例如一次性使用，有效时间是4—6小时。公众在一般的低风险环境下不需要佩戴医用防护口罩（N95口罩），科学选择一次性医用口罩或医用外科口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