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市值一度冲破3万亿美元大关的苹果，再一次因频频引发众怒的苹果税被人告上法庭。据路透社报道，英国1500多名应用开发者就App Store收费问题向苹果提起了7.85亿英镑（合10亿美元）的集体诉讼。从三年前《堡垒之夜》开发商Epic Games打响第一枪算起，已经有无数开发者、监管机构、用户群体甚至政府向苹果高抽成叫板。而在外界诸多反对的声音下，苹果仍要坚持向开发者收取苹果税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苹果税为其带来的可观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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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抽成制度
这起诉讼是由英国东英吉利大学竞争政策中心教授、经合组织（OECD）前经济学家肖恩·恩尼斯（Sean Ennis）代表1566名应用开发者向英国竞争上诉法庭提交的。他由律师事务所Geradin Partners提供咨询。
报道称，苹果向开发者收取15%-30%应用内付费佣金不合理。恩尼斯在诉讼中表示：“苹果对应用开发者的收费过高，只因为其在iPhone和iPad上分发应用方面的垄断地位。这些收费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不仅损害了应用开发者的利益，也损害了消费者利益。”
值得一提的是，苹果税看似是苹果向应用开发商收取的佣金，但在部分实际情况中，开发商因苹果税而加重的负担却在一定程度上转嫁到了消费者的身上。比如，消费者在用苹果手机订阅某App会员服务时，价格要高于安卓或者电脑端；而消费者在充值虚拟金币时，花费同样的价钱在苹果手机中充值的数量要少于安卓或者电脑端。
这些程序开发商还认为，正是因为开发商被剥夺了本可用于推动应用创新的研发资金，英国消费者也在错失良机。
目前，苹果尚未对英国开发者的诉讼作出回应。不过苹果此前曾表示，App Store上85%的开发者不需要支付任何佣金，而且它通过App Store帮助欧洲开发者接触到了全球175个国家的市场和客户。
“诱人”的苹果税
多年以来，苹果一直严格控制着向消费者销售iPhone应用的唯一途径——苹果应用商店。每一个App更新上线之前，苹果公司都会对其进行检查，并可以下架整个应用程序。同时苹果还可以从iPhone应用程序的所有数字销售额中抽取高达30%的分成。
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长张孝荣对北京商报记者表示，由于占有垄断地位，App Store设定30%的收益抽成，这被视为“苹果税”，也是让很多开发者难以接受的条件。更重要的是，这项收费并不是单基于软件售价的收费，而是开发商在软件内的所有收费——不管是游戏道具还是订阅服务，都需要向苹果缴纳其收益的15%-30%。
“苹果税”也是苹果最赚钱的生意之一。截至2022财年，苹果公司服务业务毛利率71.7%，接近产品业务毛利率的两倍，比公司总体毛利率高出六成多。仅这一细分市场就超过了多家知名公司，甚至超过耐克和麦当劳收入的总和。
与之对应的是，去年上半年全球来自谷歌应用市场的支出约为213亿美元，同比下降7.4%，且来自谷歌应用市场的这一支出规模仅仅相当于苹果App Store的一半。
通过应用商店疯狂掘金的苹果，应用数量却远不及谷歌。据Finbold数据显示，截至去年第三季度末，谷歌Google Play、苹果App Store以及亚马逊Appstore的应用数量分别为355.31万个、164.28万个、48.33万个。以此计算，苹果应用商店的应用数量与谷歌Google Play存在不小的差距。
事实上，向应用开发商收取佣金并不是苹果的独创，市面上不少应用商店的运营方都会向应用开发商收取佣金。但正如Meta“一把手”扎克伯格在2022年11月末举行的纽约时报DealBook峰会上提到的那样，安卓端除了谷歌商店外，还同时允许其他应用商店的存在，但苹果却是唯一一个可以控制iOS端应用设备的公司。
“苹果的佣金与大多数竞争对手收取的佣金处于同一水平或更低，没有占据市场份额的主导地位。”在反垄断听证会上，苹果CEO库克曾这样为苹果税辩护。根据库克的说法，App Store诞生十余年来，苹果没有抬高佣金或增加单笔费用，甚至通过改革订阅使得消费成本降低。
在多地被起诉
近年来，有不少大佬和公司曾就苹果税的问题与苹果公司公开叫板，这其中就包括特斯拉CEO马斯克以及扎克伯格，而热门游戏《堡垒之夜》的开发商Epic Games，更是因苹果税与苹果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对簿公堂。
据不完全统计，因苹果App Store涉嫌垄断，苹果公司至少在6个国家被起诉、调查、举报、立法禁止等。此外，欧盟也于2020年6月对苹果公司开展反垄断调查。起诉方既包括开发者、政府及监管机构，也有用户群体。涉及苹果App Store的指控主要包括佣金抽成过高和不允许第三方支付两项内容。
张孝荣认为，苹果公司在美国所占市场份额巨大，客观上形成的垄断已无法遏止。滥用已形成的垄断地位，侵犯消费者权益或者进行不正当竞争，这是反垄断法要调节的目标。目前，苹果已逐渐放宽第三方支付限制，并在2020年宣布将小型开发者抽佣比例降低至15%。
而对于如何定义垄断，互联网分析师杨世界告诉北京商报记者，如果需要判定垄断，需要在整个市场中进行考量。不过，一些国家已经开始向科技巨头征收数字税，表明政府已经关注到了潜在的垄断的可能，正在逐步表示出政府的态度。
比如，欧盟在最新发布的《数字市场法》中规定第三方应用商店与App Store可以在iPhone或iPad上共存。规定生效后，iOS 17将支持用户通过自有途径安装未经苹果审核的应用。此外，微软也将入驻苹果系统，将在2024年上线自己的应用商店。
除了导致App Store和其他苹果服务发生重大变化外，欧洲立法还推动苹果在其所有设备上采用USB-C接口，这一调整将于2023年实现。
北京商报记者 方彬楠 赵天舒
